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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总说别人装,其实最能装的是你自己。”
井梨不否认,“连你也被骗了是吗?”
晋今源似乎早就无视她的存在,整个人刚好在夕阳余晖里,是金灿灿里的一团阴影。
“我承认,刚才自己说的话是有点过……”
“你说的都是事实。”晋今源又无意识去摸烟,“如你所说,我看到了是她先动的手。”他抽出一根含进嘴里,眼眸低垂,“第一次拦你就是怕发生后来的事。”
手里的东西突然被抢走,晋今源愣了一瞬,眼睁睁看着井梨拿出一支烟,抢先一步用了打火机。
“给你惹麻烦了吗?”
不是第一次看她姿势娴熟要点烟,可他明明记得她说过自己不会抽烟。
当下,晋今源没心思深究,气血躁动,无法忍受她过于自来熟、没有礼教的行为,直接上手,冷脸将她嘴里的烟拔出来,连同自己这根,一起摁灭了。
“你神经病啊!”井梨跳脚。
指尖还捏着潮湿的海绵体,晋今源被突然响起的刺耳叫声砸得心跳一顿,冷脸将烟盒扔进垃圾桶。
“我他妈是活该。”
这一回轮到井梨嗤笑出声,久久都平复不了,但忙着纠正他:“不是,是肖思娉活该,她这个人就这样,被宠得只活在自己世界里,以为和谭俊为认识就也可以踩你一脚。”
晋今源蹙眉看她一眼,没说话。井梨笑够了,若无其事回望他:“不过我很好奇,你为什么没浇我一身?你把我拉出去的时候,我其实有点害怕,怕你直接给我扔下楼。”
“嗯,你提醒我了,我当时的确有这个想法。”晋今源话接得很快,往后一靠,淡淡看向川流不息的街道。
整个世界是柔软的红色,混沌一团彩霞悬在天边,却已经有点点白星悄然冒头了。
突然刮过一阵风,树叶婆娑作响,井梨顺势将碎发别到耳后,发出不屑的一声笑。
晋今源接起没说完的话,“只不过被她打断了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,晋今源身体徒然一僵,以为听力出现问题,转过脸,发现井梨依旧在看着自己。
“本来应该说‘谢谢’的,但我觉得,这声‘对不起’值得在这个时候说。”
晋今源有种为难的局促,好像也是不久前,他嘲讽她这样的人是不是永远不会说“对不起”。可她真说了,真诚与否不能辨别,只是如此坦荡,让他一时无法回应。
无法同样坦荡地回一句“没关系”。
“同情我吗?”晋今源只能在麻乱的思绪里找出这句话来掩饰不安。
井梨摇摇脑袋,“我更值得同情好吧,要是肖思娉像你一样,说不定我会正常一点。”
晋今源静静看她许久,认真开了个玩笑:“也许你可以和谭俊为交流一下,家里有个毫无血缘的兄弟姐妹是什么感觉。”
井梨没笑出来,动了动自然的眉毛,“说不定在他那里,我才是被抱养的那个。”
“你担心这个吗?”晋今源想起二月份,在411无意瞥到的网页内容。
井梨还是摇头,手掌一撑,整个人跳坐到花圃上。
“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得了肺结核,当时快熬不过去了,就是那时候,我妈从孤儿院领回来一个小我三岁的女孩,跟她姓。从此肖思娉过上了公主一样的生活,她拼命想要摆脱从前的身份,忘记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小孩,所以我一开始就看不起她,并且永远都看不起她。”
“你呢?”
晋今源思绪还停留在她得了肺结核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情节,没有回答她突然抛出的问题。
井梨似乎也不是执着答案,继续说:“你也知道,我妈和一个小她十二岁的男人结婚,那个男人我以前叫他一声‘哥’的。可能是看到我,我妈就会想起杀千刀的前夫,肖思娉又太好养熟了,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。有一次我高烧到四十度都没人理,联系不上家长,还是我们班主任大雨夜送我去的医院。我不知道你和谭俊为是怎么相处的,可他好歹会叫你一声‘哥’,肖宇娉在人后从来没叫过我一声‘姐’。从小到大,我有什么她也必须要有,如果她得不到,也会毁掉我手里的东西。用颜料搞脏我校服、穿走我第二天表演要穿的鞋、跟踪我和姚熙桀告密给我继父、故意弄丢我养的狗、撕烂漾清留给我的唯一照片……”
她看了眼身边沉默太久的人,轻笑一声,“你肯定觉得我在撒谎,好像我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灰姑娘,可事实是我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。”
“她这个人就是纯坏种,坏完又会扮可怜,以前更小一点的时候,我天天都想,她怎么还不死?”
之后,她问晋今源:“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?”
“所以你认为,所有从孤儿院出来的小孩都和她一样。”
井梨不说话,当作默认,可看着晋今源那张情绪直白的脸,又想说些什么。
一串震动打破暂时冷却的气氛,两人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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