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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听见了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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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。我也随之坐直了一些,没有靠背的脊梁有些发酸,不过我很快就忽略了那点g扰。

「你很寂寞,对吗?」他道。

心跳拉紧了一下,我闻言猛的抬首,纪开直直的注视着我,眸子很黑,深不见底。

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一段话,尼采还是谁这麽说过的:当你凝视深渊,深远也同样在凝视你。虽然这句话很明显不是用在这里。

他的表情看起来莫名的柔和而平静,手指压了一下我的眉心:「你心里空了很久,对吗?」

「我也空了很久,我其实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该完成,却总觉得好像一直少了些什麽。」

「可能只是对生命该有的样子的期待吧。」纪开喃喃说道,微微偏头。

时间彷佛就这样停了好一阵,很安静,除了风声,除了脉搏依照深沉的节奏被鼓动的声音。

「纪开。」我呢喃道,连我都被自己这不自觉脱口而出的声音而感到讶异。

纪开侧了侧头,我知道他听见了。

他的确听见我了。

鼻尖不住的浮上一层酸意,我用力眨了眨眼,维持住面部表情,声音却有点浮动:「你一会儿有空能再弹会儿琴吗?」

不是对空气,不是面对这座虚无缥缈的废墟。

纪开笑了笑,很和煦的弧度:「好啊。」

我悄然闭上眼。我听见你了,你也同样听见我了,好不容易,得来不易。

「纪开,认识你很高兴。」

「尼洛,认识你我也很高兴。」

——谢谢你,听见我了。

西元2218年秋

今天是初冬的第一天,我从市集走出来,怀里揣了一条软蓬蓬的鹅绒被。

雨季过去之後,天气舒朗了很多,此刻的空气却是透凉透凉的,走在廊道里,呼气的时候白雾都打回了脸上,扑腾着四溢开来,可能再过些时日就该下雪了吧,前些时候外面还有几棵落枫,接下来陆续都应该掉空了。

我熟练的猫过藏书阁入口,暖yan从天花板的玻璃照进来,落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,稍微驱开屋内不太明显的冷意,空气里还是一骨子的书页味儿,和木造书柜的味道r0u合在一起,因为yan光的照拂,除却了剩余的sh气,而一点一点向外蓬松的流动。

耳边好像还回荡着轻柔幽缓的琴音,时快又时缓,第一次进来时听到的旋律几乎和这个场景融为一t。

不过纪开现在没有在弹琴,可能在忙别的吧。

我慢悠悠的来到门口,停步。

纪开没有坐在琴椅上,也没有懒散的趴在他凌乱的沙发床上,事实上他正端坐在上面看我忘了带走的书,四处打理得很乾净。

包袱收拾得很整齐,以前总是散落又没处放的书堆、手记、小灯、纸笔,通通收起来了,还有一床薄毯也妥贴的折好捆在背包上面,就放在窗户下边的y影里。

我有一点愣住了,站在门口安静的看他。

纪开从书里抬头,放下手里的东西。

「我带了冬天的被子。」

「我要走了。」

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开口,可是自己被生生打断的错觉仍然让心底感觉彷佛是被扎了一下。

我也放下了原本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的被子。

「尼洛。」他唤道,永远平静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好看。

「嗯。」

「你愿意送送我吗?」纪开问道。

「好。」

千言万语,至少我以为有很多想说的话,通通被一个字压得喘不过气,我还是说不出来。

中间怎麽走的我记不太清了,最後我不过是陪着纪开站在最靠近地面的城门口而已。

是的,城阙的设计从来都不是封闭或是锁si的,只是没有人,或者说我,敢离开这处破旧的驻点。

没有来处的人,同时也是不会有去处的。好多好多的人躲在这里,生老病si,一代一代的洗去和世界的连结。

「我是一个私人研究所派下来的观察员,我们在尝试很多东西,希望有一天能重建正常的城市,可是阻力很大,不只是自然因素具t我不能说清楚,不过我这段时间大概的工作是来这里做环境调查的,现在我必须回去了。」纪开说道。

「你调查我吗?」我问。

「没有,尼洛,绝对没有,认识你是意外,规划里进驻的上城本来应该是空无一人的。离开以後只有我自己会记得你。」

我没有问他能不能带我走,我没有问这个自私甚至无理取闹的问题,更没问他能不能留下来。我一直隐约感受得到,纪开有一天一定会走,只是不知道什麽时候而已。

「你必须要离开。」我念出单薄无力的问句,连自己都很清楚分明是一句肯定句。

「没有人期待分离,尼洛,但是相识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让谁永远留住谁。」纪开颀长的的身形烙在yan光里,特别清晰,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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