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(2 / 3)
,正中贺兰香乌黑的发髻当中。她面色发白,步伐匆忙,推开门便道:“我问你,你大伯房中的五步蛇,是不是你放进去的。”谢光正在伏案温习白日功课,闻言头也不抬道:“儿子不懂母亲在说什么,什么五步蛇,儿子并不知情。”贺兰香:“我都盘问过府中上下了,他们都说今日只有你在后罩房附近走动过,你说我在说什么?”谢光仍旧只盯眼下圣贤书,目不斜视道:“天热潮湿,蛇虫鼠蚁横行实属正常之事,母亲难道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到儿子头上吗。”贺兰香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到此刻还能面不改色,震惊万分,悲愤不已地道:“你,你小小年纪,怎能如此恶毒。”谢光抬眸,看着贺兰香,面无波澜道:“儿子是母亲生的,母亲觉得儿子恶毒,可曾想过儿子身上流的是谁的血。”贺兰香如遭雷击,双足钉死在原地,嘴里再说不出半个字。是啊,她怎么就忘了,谢光可是她和谢折的儿子。他们俩,一个屠戮手足,一个无视伦常,又能生出什么良善之辈。贺兰香忽然感到筋疲力尽,踉跄转身,欲要离开。临走,她又忽然道:“那条蛇毒性骇人,我不知你究竟从何处弄来,但我此刻只觉得庆幸,庆幸被伤到的不是你,否则我该如何活下去。”谢光未说话,一直到贺兰香出了门,才缓缓抬头看去,面上是一个孩子才有的迷茫失落,小声喃喃道:“母亲……”*烛火昏黄,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,贺兰香望着谢折沉睡中虚弱的脸,心不由得揪成了一团。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焦灼,谢折的眉心跳了跳,缓缓睁开了眼。贺兰香连忙道:“你可还好?”谢折声音沙哑,冷冰冰道:“死不了。”贺兰香听出他嗓子焦渴,连忙斟了杯水喂他喝下。谢折瞧着她为自己操劳的样子,脸色缓和许多,道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贺兰香看着他包在手上的纱布,“我不放心你,所以来看看。”谢折哼了声,“我当你心里只有你那个好儿子。”贺兰香开口想替谢光解释,却如何都说不出话,僵持半晌,只好道:“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谢折未置可否,贺兰香轻轻掀开纱布一角,发现一片血肉淋漓,虎口上的肉被剜下来一大块,即便如此,新凝住的血仍有些微微发黑。这还是右手。贺兰香不由屏住呼吸,道:“手还能用吗。”谢折口吻平淡,“御医说无妨,未曾伤及筋脉,”贺兰香将纱布包好,忍住心中莫大担忧,“那就好,你好生歇息,我回去了。”谢折猛地用那只伤手抓住她的手,沉声道:“既已来到,为何要走。”贺兰香下意识挣扎,“你松开。”“你别动,”谢折皱了眉头,声音也虚弱下去,“我疼。”贺兰香低头一看,果然有血渗出纱布,顿时犹豫了,挣扎的幅度也小了下去。感受到她的动摇,谢折改为环住她的腰,直接将她拖上了榻,欺身压住。贺兰香恼怒不已,也顾不得他伤势多重,推搡着他道:“你不要命了?”谢折认真道:“御医说,运作丹田,可排毒。”贺兰香张口想问是哪个御医说的,唇便被谢折狠狠封住,再动弹不得。*次月,酷暑将至,房中花果香气馥郁浓厚,皆是贺兰香素日爱闻的几样,清晨更换不久,便惹得贺兰香恶心呕吐。细辛伺候贺兰香漱口,关切道:“主子怎么了。”贺兰香卧榻难以起身,满面疲乏,摇头道:“无妨,许是天热了,身子不痛快。”细辛听着,并未言语,过了片刻道:“主子这个月的月信,已推迟整十日了。”贺兰香皱眉,忽然意识到了不对。细辛见她脸色不好,连忙说:“奴婢这去请大夫。”贺兰香却道一声等等,交代道:“切莫声张,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。”细辛迟疑,“可那是谢将军的人啊,也不能去请吗。”贺兰香:“就是因为是谢折的人,所以才不能去请。”面对细辛不解的神情,贺兰香已经疲于解释,只是道:“就按我说的做,不要节外生枝。”*入夜,贺兰香乔装打扮了一番,从后门秘密出府。自从谢光回到她身边,她已鲜少出门,闲暇时光不是在陪伴孩子,便是在等待孩子回家,如此简单出行,还是头一回。她坐在马车里,看闹市人来人往,经过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,孩子骑坐在当爹的脖颈上,对一旁的娘亲吵着要买拨浪鼓,妇人嘴里嫌弃着,仍是掏出钱袋走向小贩。平凡至极的场面,却看得贺兰香眼中酸涩。她想起谢折与谢光,想到整个谢氏一支,心中叹息道:父杀子,子弑父,这样的日子,究竟何时是个头。须臾,马车停在一所偏僻的医馆门口。老迈的郎中并不知所来妇人是何等贵客,只作寻常接待。他取来脉枕垫在贺兰香腕下,手指搭上脉搏,只稍为沉吟,便收回手道:“恭喜夫人,您这是喜脉。” 话音落下, 穿堂而过的晚风似乎都随之凝固。贺兰香虽心中早有准备,听到有喜二字,心仍不由得加速一跳。她沉默许久, 忽道:“那就劳烦您老为我调制一副堕胎的汤药。”郎中惊愕。须臾,出了医馆, 贺兰香抬头望天,见夜色如墨, 冷月如钩,不由得便生出无限悲怆之感, 头脑也昏沉混沌, 她抬腿想要迈出脚去, 一瞬间却只觉得天旋地转, 眼前如蒙黑纱,逐渐黑了下去。醒来便已是在卧房床榻之上,谢折守在窗前, 双眉紧皱,一脸焦急地看着她。“你怎么了。”谢折道,语气里的紧张丝毫不掩。贺兰香别过脸去, 刻意不去看他, 气若游丝道:“没怎么, 天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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