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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,凭什么你要比别人少。”时不虞一脸理所当然,低声和他说着小秘密:“你不在这些日子,发生了好多事!”

一把伞下一个小世界,两人身体紧挨着,心也无限接近。

言十安低头看着笑语晏晏的人,还不知发生了何事,只看她的神情就已经觉得定是精彩至极。

“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!”时不虞一抬头,先因他的眼神怔了一怔,然后就发现他脸都小了一圈,再仔细一瞧,下巴都尖了。

“比秋闱时难吗?”

“考试没有比秋闱难,但是比那时难熬,太冷了,晚上小憩的时候会冻醒,饭菜也更难以下咽。”

言十安朝被他挤开的人抱歉的笑笑,动作上却毫不含糊,护着时不虞身边有些许余地,不让人靠近。

时不虞全无所觉,乖乖提着自己的裙摆,也注意着脚下不踩水坑,避免湿了鞋袜挨阿姑念叨。阿姑不让她下马车,是她强着要来贡院门口接言十安的。

听他这么说时不虞脑子里顿时蹦出一句话,笑道:“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苦其心志,空乏其身。”

言十安一听也笑了:“心智不坚的,身体撑不住的,走不到最后就已经被淘汰了。”

两人共撑一把伞,细细碎碎的说着话,一段不算好走的路,却也走得有滋有味。

看到自家马车,言十安还觉得这段路实在太近了些。

上马车坐定,时不虞立刻把热烘烘的汤婆子放他身上,又拎出食盒,端出最下层那个碗,揭了盖子,热气喷了出来。

“婆婆熬的汤,从灶上乘的,想着就算要等一会也是热的。”时不虞摸着碗还烫手,忙递过去道:“快喝,还很热。”

言十安都不管这是什么汤了,赶紧送到嘴边,几口下肚,这几日总觉得哪哪都冰凉的身体回了暖,不知不觉就把一碗汤喝空了。

“吃这个。”时不虞拿一碟糕点换走他的空碗。

言十安看她为自己掏这样掏那样,一颗心早就酥软得一塌糊涂,再看着这糕点形状,他神情莫名:“来之前去买状元糕了?”

“秋闱都吃着了,春闱当然也得吃上,不过不是去买的。”时不虞给阿姑邀功:“是阿姑做的,她前几天特意去买回来尝了味道,练了两天味道就差不多了。”

言十安当即向坐在马车外侧的万霞道谢:“多谢阿姑惦记着我。”

“没办法,耳边总有人念叨。”万霞说得似有意似无意,还不忘提醒姑娘拿另一个汤婆子放到自己腿上,便是执了伞,水气也是上了身的。

言十安看着乖乖听话的时姑娘,一口一口的吃着状元糕,是真饿,也是真没尝出来什么味,一腔心思全用去思量阿姑那话的意思了。

他是不是可以认为,这段时间,时姑娘一直在念叨他?

马车突然停了下来,算着时辰,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到家才对。

两人对望一眼,皆是猜到了能做这事的是谁。

果然,言则在外禀报:“公子,兰花姑姑来了。”

言十安苦笑,正要说话,手被按住了。

时不虞冷着一张脸撩起一边帘子,看向旁边马车里的人:“何事?”

兰花一愣,几次见面,时姑娘都是一张笑脸,这还是头回见她冷脸,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模样。

但话还是要带到:“夫人请公子过去问话。”

“兰花姑姑,你知道春闱的辛苦吗?”

兰花沉默片刻,点头:“听闻过。”

“夫人知道吗?”

兰花没法替主子应话,只能沉默以对。

“滴水成冰的天气,九天时间里在那么个小格子间里吃的是冷食,寒风吹着没法睡个安稳觉,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很难熬了,可那里边的人还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的脑子,搓热冻僵的手去考试。”

时不虞把帘子撩起来,拽着言十安到前边来:“你看清楚,看看他脱了几层皮,瘦了多少!回去告诉你的主子,这是个人,他会累,会疼,会难过,这时候除了关心,他什么都不需要!若是给不了……就请她暂时忘了有这么个人吧!”

时不虞把帘子用力一拉,声音隔着帘子也显得铿锵有力:“这些话,请兰花姑姑一字不改的转达。我放肆惯了,失礼的地方请多包涵,再会。言则,回家。”

言则二话不说,扬鞭赶马,离开得干脆。

马车里,一片寂静。

言十安把剩下的最后一个状元糕送到时姑娘嘴边,声音软得不得了:“你都让她无话可说了,怎么还生气。”

“过去你就是这么过来的?”时不虞按着心口,不知道为什么就难受得无法形容。

看她不吃,言十安收回手,低头笑了笑:“我以为这样才是正常。高兴的时候,她就让人来告诉我,这没什么值得高兴。拔得头筹,她就让人拿着更优秀的先人来告诉我,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,历史上多的是比我更优秀的人。她一直这样,怕我骄傲,怕我轻狂不知轻重,怕我高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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