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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刀又一刀,吴禹诤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,就这麽si了。

「爸爸。」

我对爸爸的叫唤,拉回他一丝理智。

他低下头与我对望,微微地粗喘着气,想对我笑,但怎麽也笑不出来。

「不要……不要怕,爸爸会保护你。」在我爸苍白的脸庞上,唯一的颜se是吴禹诤飞溅的血痕。他牵动着嘴角,好不容易,终於是露出了微笑。

这样的笑容太悲怆了,悲怆到我知道他下一个动作是──

「哗!哐啷。」

电光火石间,紧闭的房门被人迅速拉开,再来是一只脚横空踢向我爸的手,将他手上的短刃踢飞。

随後有无数个警察涌进,制伏还想挣扎、不放弃自残的爸爸。

「蓉蓉,没事了。」

吴禹诤断言早飞往美国的吴净,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。他推开早已断气的吴禹诤,伸手把我带入怀中。

我微微一怔,紧紧抓着他的衣袖,却什麽也说不出来。

吴净不顾我满身的w渍,用手抚0着我的背脊,一遍又一遍地说:「没事了蓉蓉……都没事了,都结束了……我的蓉蓉真勇敢,非常非常勇敢。」

时间推回到五十分钟前。

在前往疗养院的公车上,有个身穿运动服的陌生男子上车,跨步坐在我左侧的座位。

那时,我正传讯息给吴净,劈哩啪啦打了一堆,告诉他目前的网路舆论都对他有利,要他别太担心,好好去美国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我会在台湾认真为他应援,成为他最坚实的後盾。

一直被我忽视的陌生人突然用手肘推了我一下,我略微烦躁,想扭过头瞪他一眼,随即被他悄悄递出的手机萤幕x1引住了视线。一行行的文字做成投影片的形式播放:

「请勿声张,我是警察。」

「有人同样在这台车上监视你,你的任何动作,都会传递给吴禹诤知道。」

「警方想请你配合我们接下来的计画。除了你之外,吴净和你的父亲周森深也全程参与,你可以放心。」

父亲?

我爸怎麽会全程参与?

「稍早,你父亲已透过律师,向警局递交自首的影片。他坦承杀害叶蕙兰nv士,并愿意与警方合作,使吴禹诤能尽速落网。」

「你不必害怕。按你原先的计画,走进疗养院,去见你的父亲。然後,若有发生任何意外也尽量保持冷静。房间内有摄影机,我们会随时监控。」

然後,就没有然後了。

抵达疗养院,走进病房,再次见到已是困兽的吴禹诤。

本该不存在任何意外。等吴禹诤歇斯底里地阐述自己所有的罪刑後,警方便会介入,将人逮捕归案。

但是……警方不曾想到,我爸会毫无理智地陷入疯狂,疯狂到毁灭另一个人的生命。

「蓉蓉。」

我靠着吴净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与这个混浊不清的世界,彻底隔阂。

吴禹诤温热的血ye,曾溅在我的脸上。

万物彷佛在那一刻,失去既有的颜se,唯独剩下一片腥红。

「蓉蓉。」

我又把自己关在,内心世界那个,仅能容下我一个人的小房间。

小房间里,空空荡荡,呈现出我近乎空洞的灵魂。身t内的能量、勇气和喜怒哀乐,透过那破碎的黑洞,源源不绝地往外流失。我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,却无法对此做出任何反应。

「我不会伤害你。」或许是我浑身沾满了吴禹诤肮脏的血ye,吴净在警察的允许下,将我带到疗养院一间无人的浴室,温柔地替我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,装入一个乾净的塑胶袋里。接着,他对我说:「我先替你洗澡,让你b较舒服一点。」

温热的水流洒在我的身上,我明明是浑身ch11u0地面对他,可内心彷佛si透一般,丧失本该有的羞涩难耐,变得过於平静,平静到诡异。

「蓉蓉,我可以碰触你吗?」

喉咙是乾涩的。纵使我再怎麽想回应他,依旧是发不出任何一个音。

吴净不气馁,又问了一次:「蓉蓉,我想碰触你,可以吗?」

「可……」

在我那小小、封闭的房间里,因为他这个问句,突然多了一扇门。

打开门的,是手里拿着钥匙的吴净。

无论我们处於何种状态、何种关系,我总是无法拒绝吴净的要求。只要是他想的,我都愿意满足他。

「你终於回应我了。」他一边说,一边用手抹去我脸上的血痕。轻柔的,细致的,一点一滴地抹去。

我转动着瞳孔,看向与吴禹诤长相有六成相似的吴净,产生了一gu,难以言喻的情绪──不是愤怒,不是恶心,不是讨厌。

大概,是一种惆怅。我想吴禹诤的偏执不是错,只是错在他将自己的情感,綑绑在一个不对的人身上。

吴禹诤和我爸,是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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