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第139(2 / 4)
来的夕食,姬无拂擦擦嘴和手,和村长家的小女儿拉家常。有个官学在读的阿姊,渔民家的四娘也学了些官话,再有医师作为中间人,她终于能和渔民顺畅聊天。海边制盐主要分两种法子,一是靠天晒盐,二是用柴火熬波。前者来得慢,且海边日一场雨,谁也猜不准,晒得差不多了再用火煮干。后者需要大量的柴火,要么用钱去买,要么人力砍伐来。总归来说,都是极为费事的。不过,盐是天下人都要吃的东西,是不愁销路,自有商贾来收的。村里男人多在海上卖命,女人多在家里结网、熬波。海上的风浪要看天色,渔船的坚固需要财力堆砌,海边不能种庄稼,唯一能完全因勤劳富裕的就是制作海盐,算是旱涝保收。海边的林木因此越来越少,不得不往更远的地方去砍伐,砍柴挑来卖的价格也水涨船高。不过,既然朝廷还没把手伸到盐上,就说明国库还支撑得住。这让姬无拂的心情好了不少,隔日入城脸上也能笑出来。王刺史见到秦王时脸色却不太好,依照秦王的行程,昨晚就应该休息在城中提前备好的宅院,突然改变的行程令王刺史分外忧心,即便后来找到了秦王的所在地,她也一晚上没能休息好。在她的眼里,秦王与当年在太极宫招猫折花拆家的小娘子并无不同。江山易改禀性难移,谁能想到世易时移,太子都换人坐了,当年的东宫詹事、现在的州刺史王襄还得时时小心盯着姬无拂,睡觉都得提着神经。另一个没睡好的就是新都来的女官,身负皇命,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和秦王见一面。女官迫不及待地与秦王在厅中就开始絮叨:“岭南东道广州出了事端,秦王无事就早些往家去,去年年节都不在京,圣上与太子不知多少挂念……”皇帝如果有要事嘱咐, 肯定是明令女儿回新都,此刻女官言辞含糊,可见有转圜的余地。姬无拂眉毛挑老高, 满脸不信任:“从前都没听说广州出什么事, 只说那儿的繁华,广州通海夷道拉回来的奇珍异宝在鼎城东市卖的多好, 翰林院的一些稀有花草也是海上拉回来的, 我早就想去看看了。现如今, 我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可以出远门了, 却突然来与我说广州不安全,我是不会信的。”女官再三拱手:“某何敢欺瞒秦王?正是因为圣上爱子, 得知秦王意欲南向广州, 特意令人先行一步盘查, 结果广州都督路氏在此地大肆敛财,引得当地夷人富商不满,时有暴言。广州蛮夷人众多, 秦王若去,岂不是令圣上忧心?”“广州都督无所作为,那就换掉他, 与我何干?我出来一趟可不容易,临到门前就此回头, 我不甘心。”姬无拂抱胸反问,“圣上可有明令我回宫么?如果有,我是要遵从的。如果没有,那就是阿娘疼爱我, 事先提醒我此去小心,总而言之, 广州我是一定要去的。”据姬无拂所知,就连皇帝出远门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过来。虽然皇帝是天下之主,但这天下她亲眼所见的地方并不算太多。亲王成年除非出镇各地,否则就要长住京中。眼下她是皇帝之子、十几岁的少年人,现在不任性,难道等到四五十岁再妄想游历四方?少年人的任性是可以原谅的,中年人的出格可就不能再叫任性了,是发疯,稍有意外就要论罪的。宫廷里有资历的女官都是看着姬无拂从小小一点长到如今高大模样,连谢大学士的话都不肯听的小皇子,难道能为女官几句话动摇吗?显然是不可能的。女官无可奈何道:“圣上料定秦王不肯听某劝告,再有一言相告,请秦王务必珍重惜身,尊礼守法是好事,必要时刻,不必心慈手软。”历来在宫中宠爱长大的皇子,再没有比姬无拂更守规矩的了,小事上任性些,却从未闯过出格的祸事,路见不平也是千里传书等候皇帝裁决,半分也不僭越。这样的做法没错,但是危机时刻就很容易出事了。
广州大食人与波斯人最多,还有祆教、摩尼教等外神信徒。非我族类,其心难测。一旦起了冲突,伤了夷人不要紧,要是姬无拂吃亏事就大了。偏偏姬无拂脾气宽厚,行事却脱跳,很爱往奇怪的地方钻。莫说皇帝,女官也是越想越忧心。姬无拂摸了下鼻尖,给不出什么保证,顾左右而言他:“这话说的,不像是阿娘的口气,更像是三姊的意思。”女官把话交代完了,叹气道:“圣上确有召秦王回京之心,不过宋王进言,才再许秦王半载。无论如何,年节之前秦王务必回京。”姬无拂“嗯嗯”敷衍答应着:“那广q群每天更新晋江红袖书耽全网独家文,搜索524九零8一92州都督既然不好,何时换了人去?”“广州都督路氏已是第四年,错处自有御史前去探查,四年期满,再行论罪。”女官疲惫地盯着秦王好一阵,终于放起了继续劝说的念头。姬无拂见她口中说不出什么有用话,转头去找了王襄。面对女官,姬无拂说话态度是斩钉截铁、非去不可,再见望海州刺史王襄,就得稍微收敛一些。世上有些人求诸人,有些人反求诸己。王襄其人,有诸己而后求诸人,她对自己的要求是很高的,行事公正有法度,为东宫詹事时劝谏太子从无虚言,很得吴王敬重。而小孩子或多或少懂得些“看人下碟”的本领,姬无拂就从不去她面前犯事,王襄不是她能蒙混过关的人。长大以后,这点小心思褪去,变成了另类的心虚。在王襄面前,姬无拂便率先开口说正经事:“西州杜刺史托我找寻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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