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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87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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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不用问是谁需要看病,一看就是那个脸颊通红的少女,大夫放下记药的笔,从柜台里走出去。医馆左边有屏风遮挡着的床,特地为没法动的病人所设的。大夫带他们过去,叫祁不砚放贺岁安到床上面。她抓着他,不肯松手。指骨都抓得泛了红。今天一早,贺岁安刚病不久,除手脚无力外,还是有点意识的,烧到现在,没什么意识了。祁不砚便抱着她坐到床上:“就这样把脉吧。”大夫了然。他并不多言,撩起衣袍,也在一旁木椅坐下,抬手拿起贺岁安的手腕,细细地给她把脉。也不知是不是发烧弄得贺岁安很难受,她眉心皱得紧紧的。祁不砚的手落上去。他指腹像之前几次那样抚过,这次却无法抚平。一层迷雾将正在发烧的贺岁安包围着,她踩在迷雾上,一不小心踏空,像掉落山崖,风声入耳,强烈的坠落感令人窒息了片刻。她睁眼发现周围还是迷雾。贺岁安挥动手,妄图挥散这些浓雾,找出前路。浓雾挥不散。在雾里,在恍若无声的黑暗里,她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,一声又一声,渐渐地,有别的声音出现,属于两名少女的声音。“明天就高考完了,我们终于要解放了!再熬夜学习,我就要猝死了。对了,贺岁安,我之前借给你的那本小说现在还在不?”伴随有桌椅挪动的声音。“在。不过我还没开始看,想等考完试再看。”“可以,你慢慢看。不用还了,送给你,就当毕业礼物,反正我也看完了,很好看的。哈哈哈,精打细算的我又省下一笔了。”“谢了。”“慢着,我先提醒你一下,这本小说的结局不太好,几乎是全员be了,你可以接受吧。”声音消失了。贺岁安又一次从迷雾坠落,喘不过气,像被人抛起又接住,停在半空,她听不太懂这几段对话,高考是什么,小说又是什么。是话本么?对话中出现了她的名字,贺岁安也知道其中一道声音是自己的,另一道声音是谁的就不清楚了,很熟悉,就是记不起来。没画面,只有声音,她想象不出来,她们是在何处交谈的。脑袋好疼。也好冷。彻骨寒冷让贺岁安无法正常思考,她跑起来,想冲出迷雾。可迷雾越来越多,像是要将她吞噬掉,贺岁安跑着跑着,不知绊到什么东西,摔倒在地,再抬眼时,前方迷雾渐渐散去。贺岁安望着前方。一名身穿红色齐胸襦裙的少女长身玉立,披帛垂在腰的两侧,绣有山水景色的裙带随风飘起。她梳着蝴蝶发髻,绯色长丝绦飘在发间,还有两缕长发垂在身前,发梢系着银饰,叮当地响,不施粉黛,唇色自然红润。似是听到贺岁安这一边的动静,少女转过身来。贺岁安很茫然。少女跟她长得一模一样。穿的也是。“你、你是我?”贺岁安从地上爬起来,想走过去,又怕,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“我是你,却又不是你。”少女看了她一眼,往旁边看去,“真正的你,是她,你忘了。”贺岁安顺着少女的视线看去。另一名少女出现在迷雾尽头,她穿着有些怪异。上身白色短袖衫,胸前有学校校徽,下身蓝色校服短裙,刚到膝盖,露出匀称的小腿,露胳膊露腿,跟大周朝的打扮格格不入。她没有梳复杂的发髻,也没有长丝绦绑着头发,更没有用银饰系发梢,只扎了个高马尾,露出纤白的脖颈,简简单单的。“我才是真正的你。”她说。“快记起来吧,你并不属于这里,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。”这名少女也和贺岁安有同一张脸,她缓缓地朝贺岁安伸出手。虽然看着很诡异,但贺岁安看着对方的脸,却像被蛊惑了般,她想牵住少女,于是抬起手。两只手的距离缩近。

就在贺岁安将要触碰到少女时,耳畔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:“贺岁安。”是一把专属于少年的嗓音,像水轻轻地敲过白玉。是谁,是谁在叫她?贺岁安四下张望,却见穿着白色短袖衫、蓝色校服短裙的少女离她远了一点,对方用一种说不清、道不明的眼神凝视着她。“贺岁安。”又是一声。是祁不砚。附近的迷雾彻底散开,两名跟贺岁安长相毫无二致的少女的身影也随着迷雾散开而消失。贺岁安睁开眼,目之所及的是祁不砚,她眼珠子转动,看到了别人。钟良站在他们左边,青衣大夫坐在他们右边,正给她把脉。祁不砚见贺岁安醒了,接过钟良递来的水,给她喂了一口。发烧使唇瓣缺水干裂。水能滋润皮肤。贺岁安刚刚在祁不砚怀里一直动个不停,像在奔跑,偶尔又无意识地蹬腿,这是在梦到自己从高空坠落时,身体会做出的反应。就在贺岁安又要剧烈地蹬腿的前一刻,祁不砚叫醒了她,他本该让生病的贺岁安好好睡觉休息的,可他当时就是想叫醒她。莫名地想叫醒她。此举弄得大夫都忍不住露出个疑惑的眼神,不解其意。把脉又不需要叫醒病人。后来见祁不砚请钟良去倒一杯水过来,大夫的疑惑才淡去,兴许是想叫醒人喂水吧,怕人在昏睡时喝水会噎着也情有可原。医馆飘着很浓的药味,贺岁安一醒来就闻到了。他们正对面不远处有一面装了上百个木匣子的墙,药童拿着药方,熟练地找出装有对应药材的木匣子,抓好一包又一包药。给贺岁安看病的大夫年过半百,看病经验丰富,不用把脉太久就知道她得的是普通的发热。大夫把完脉,刷地写完药方,让药童抓两包药。接着,他又给她扎针。扎针和喝药双管齐下,能使病好得更快,大夫拿出针包,一摊开,泛着银光的针很纤细。他抽出一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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