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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聆澜很听话,这五日都同她在揽月峰练剑修行。

谢幼归是风灵根,谁见了都夸是个剑修的好苗子,不像当初的季聆澜,他灵根属冰,做法修应是最合适的,却执拗地要习剑。

他没有选错。

季聆澜只握着把木剑,步法如水般蔓延,谢幼归幻觉这片紫竹林里全是他,银白的发和剑光一道盈了人眼,一片雾缭雨绕中飞鸟不惊浮云不动,眨眼间她才发现季聆澜已经将这一片紫竹顶的叶子都斩落。

……太厉害了,剑术步法呼吸无一不精无一不和谐,好像他就变成了那片雾、那场晨露的雨。

谢幼归看了之后很不满地对系统说:“你投影的都什么,我上手之后感觉这身体很废物啊。”

系统委屈:“非本人托管就是这样的!您天分已经很高了,就是还不熟练而已。这种时间久的世界我们都是跳过前期的,况且也给了您一年时间适应来着。”

她一个唯物主义者,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怎么也做不到彻底圆融贯通吧!

系统说:“我保证下个世界就是胎穿,宿主你别生气。”

谢幼归看完师父使剑,又凑过去要看他布阵。她过去百年主修的除了剑就是阵法,这一年基本熟练了,但还是觉得玄乎,发挥出的水平有些看运气。

季聆澜对她很纵容,体贴地说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。语气温温柔柔还长了张妖精的脸,谢幼归要被他萌哭了,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贴在他身边,连打坐也要邀请季聆澜一起,美其名曰师父在身侧弟子更有感悟。

在季聆澜的贴身指点下,她本就出色的剑法身法一日千里,到继任典礼那天谢幼归拉着季聆澜袖子,撒娇说要带他御剑下去。

季聆澜看着同他越来越亲近的徒弟,没有吐出师尊文标配的“胡闹”,而是面上一派淡定地点头同意,等谢幼归召出佩剑的时候耳朵红红地抿嘴笑了一下。

谢幼归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,她越看季聆澜越可爱,觉得今天这个继任典礼真是度日如年,她实在等不及和师父下山玩了。

季聆澜站在她身后,在谢幼归念诀起剑的时候下意识扶住了她的腰。

谢幼归笑眯眯地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抽离,说:“师父莫不是第一次与人同乘一柄剑?”

“嗯。”季聆澜声音有点闷,像在不好意思。

他的手很凉,摸起来不像是练剑的,倒像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,实在软滑极了,谢幼归克制不住地又摸了摸。

她知道季聆澜迟钝,对这种程度的吃豆腐一点也感觉不到,甚至以为是亲近的体现,昨天夜里衣服被谢幼归剑气割开也没觉得不对,还乖乖拉开衣襟让她放心没有伤到自己,胸口雪白像只兔子。

他衣服都是名贵布料制成,寻常物事伤不了分毫,因此昨夜季聆澜还为此夸她有长进。

长进什么?把师父的衣服剥开么?

总之那件衣服是不能穿了,谢幼归在他一堆黑的白的里头挑了半天,发现款式大差不差,都是收窄袖口的直裰,开叉很高,想必是方便他用剑。

谢幼归心想下山一定要哄着季聆澜打扮一番,又因为今日也是悼典,两个人就都一身白地去了。

她落到台下才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,季聆澜穿白像个妖里妖气的少侠,而一群白衣服里头关露呈格外显眼,漂亮又脆弱,一双眼睛看着她像索命的艳鬼。

要想俏一身孝,诚不我欺,她在心里想。

关露呈眼角泛红,广袖拢不住竹一样清瘦柔韧的身姿,行走时丝绦和他的长发一同垂散,那么窄的腰就藏在云似的衣裳里。

他行礼道:“凤宁见过师叔师姐。”

季聆澜颔首。

谢幼归替他理了理头发,语气有些嗔怪:“像小孩子一样,今日好歹也是继任典礼,怎么冠也不束。”

关露呈就对她撒娇:“我想你替我束嘛好不好?”

季聆澜有些怔愣地围观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师侄向自己的弟子卖痴,那神情自然又依赖,透着一种旁人插不进的亲昵。他忽然觉得眼熟,谢幼归这几天亲近他时是不是也是这样?

季聆澜有些想不明白。

可关露呈不是他,不是高高在上的合明真尊。他在看见谢幼归御剑与季聆澜同来时尖刺就竖了起来,一种直觉使他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师叔,谢幼归的师父,这个瞧起来漂亮得过分的少年。

关露呈抓着谢幼归的手,在她为自己束冠的时候眸光从季聆澜微怔的脸上划过,又自然垂下,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将他狭长的凤眼彻底充盈,看不出一点阴翳。

谢幼归装作不知情,心里却被关露呈的敏感吓了一跳,对系统说:“你的龙傲天男主好像是个白切黑。”

“啊?”系统从工作中抬起头,“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啊,真的假的?他不是你的忠犬吗?”

“那说明他装得很成功。”谢幼归腹诽。

她把关露呈送回台上,带着一问三不知的师父四处同其他宗门的人寒暄周旋,看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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