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物降一物 第25(2 / 2)
三天,宁团长才把陆星流从禁闭室里放出来,陆星流情绪还是没什么波动:“麻烦团长了。”“不麻烦,”宁团长冷笑了声:“就连之前在特种部队考核的本事你都用上了,打的那畜生疼的想死却连个轻微伤都鉴定不上,你多能啊,我麻烦什么?”“两万字检讨,敢少一个字你给我等着!”她说完又斜他一眼:“你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吧?”陆星流不语。宁团长叹了口气:“你也该谢谢小池,要不是她联合村民担保,你也不一定能这么快放出来。”她摇了摇头:“那孩子有良心,不枉你替她这一回。”陆星流口气淡然地纠正:“我没有顶替谁。”
就算没遇到池家宝,他也是打算这么做的。宁团长见他径直往安置点走,忍不住叫了声:“诶——你还要做什么?”陆星流并未回头:“一点收尾工作。”一次审讯过后,刘有才再次被关到了禁闭室。虽然暂时没有自由,但刘有才却开心得不得了,要不是有监控摄像头在,他几乎高兴得想要唱歌。——在刚才的审讯里,他再一次咬定了自己只是一时见色起意,只是想要猥亵并且言语骚扰,并没有侵犯对方的意图。由于的犯罪行为在实施之前就被打断,现在警方也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他有强 奸意图,所以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无法以强 奸未遂定罪的,按照猥亵骚扰拘留十五天就放出来。他是一个老实的男人,没人能证明他有强 奸意图。他是一个宽厚的男人,就算他犯了错,那也是别人害的,谁让那些女孩一个个打扮得水灵灵在他面前晃悠,这怎么能怪他呢?刘有才惬意地往墙上一靠,又露出了经常挂在脸上的憨厚笑容。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,在他的拘留室门前停住。刘有才愣了下,抬头看过去,就见一个好看得不得了的年轻人站在门前。他神色平静地和他对视。对于女性,刘有才天然地没把她们和自己放在同等地位,但对于男性,尤其是高大成功的男性,他又忍不住想要讨好巴结。他怯弱地问:“您,您也是警察?”陆星流从前襟的口袋取出一只录音笔:“六天之前,你和同村的人闲聊,开玩笑说看上了池家宝。”“五天前,你和同为巡逻员的张亮商量,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你回村。”“距离案件发生的15个小时前,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地在她的活动板房附近出没,有证据表明她活动板房后面的破洞是你凿开的。”刘有才双目赤红,呼吸渐渐急促。陆星流又取出一沓a4纸放在地上:“同村的几个女性受害人,在案发后她们联合站了出来,向警方举证了你曾经猥亵并试图侵犯她们的证据。”证据环环相扣,逻辑严丝合缝,数罪并罚下来,刘有才文化程度再低,也知道自己这回肯定是完了。但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,他自己都快忘记了,这才几天,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多证据!大概每一个罪犯在伏法认罪之前,总是想着垂死挣扎一把。刘有才野兽般的嘶吼了声,表情狰狞地扑过来扯碎了a4纸。陆星流居高临下:“忘记告诉你了,这些只是备份。”他抬手指了指监控,轻笑:“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了这些证据的真实性。”刘有才抬起头,不可置信地看向他,眼神由愤怒不甘转为了恐惧,他呜咽了声。——在这一刻,他才真切地意识到,自己的脖子早就给人套上了绳套,就连他的每个反应对方都精准地算计到了。“好好享受你牢狱生活,”陆星流冲他颔首:“陈警官会帮你挑个好位置的。”池家宝把请愿书递交上去之后,等了一晚上,也没见陆星流回来。她也不敢睡觉,托腮坐在房间里发呆。等到天色大亮,房门终于被‘吱呀——’一声推开。池家宝跳下床就跑了过去:“你可算回来了——”她眼底下熬出了两圈青黛,本来还算沉得住气,这时候见到他人,她一下忍不住,嗷一声就哭了出来。平心而论,她鼻涕泡都快出来了,哭声有点刺耳,跟古诗里形容女子落泪的‘梨花一枝春带雨’毫不相干。陆星流禁不住在心里点评了句。他伸出一只手,按在她的肩头:“别哭了。”按在她肩头的手稍稍用力,池家宝踉跄了下,不受控制地倒在他怀里陆星流顺势拥住她,轻拍她后背安抚:“没事了。”没有他想象中对亲密接触的排斥,一切都顺其自然。池家宝感觉自己被一片清爽沉稳的草木香气环绕,整个人跌到了春天里。他的胸膛和心跳都是温热的,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冷酷。坏了。池家宝心想。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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