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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5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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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映晚闻声呆愣许久,脸上轻飘飘的笑意淡去,她手脚慌乱地爬到江怀雪近前,想触碰江怀雪却又不敢,只生生看着他难受的样子,失魂落魄道:“他怎么了?为什么?怎么会这样?”裴书锦按了一下额头,暂时缓解眩晕之感,冷冷解释道:“他和你一样,也中了曾有容的蛊,但他的蛊是双生蛊,另一半在曾有容身上,曾有容所承受的痛苦他也要承受,曾有容死了,他也活不成。”项映晚闻言脸色煞白,颓然瘫坐在地,一时之间复仇的快感荡然无存,手颤颤巍巍地伸向江怀雪的衣角。“书锦……书锦……”江怀雪已经开始神智不清,唯恐自己弥留之际,胡乱地呼唤着裴书锦,刚才不哭不闹的江湛此刻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,全然不在意自己手背的烫伤,死死地抓住江怀雪,发出慌张地哽咽哭声。裴书锦心中被扰得慌乱,但此刻顾不得江怀雪的呼唤,此情此景他没有过多犹豫,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一边从容准备工具,一边吩咐道:“永兴,你带江湛出去给他上药,不要让他留在这里。”永兴和永明一样,身为江怀雪的亲信近侍,对裴书锦向来很是关照,加之这一月来诸多事情都依靠裴书锦做主周旋,江怀雪都对裴书锦言听计从,他们自然也是对裴书锦起了敬意,他现在说话的份量也与江怀雪无二。永兴不放心江怀雪,但看有江逐星在场,便朝裴书锦应是,将哭得嘶哑的江湛从江怀雪身上抱走出门去了。裴书锦做好准备,沉下气来走到曾有容近前,朝着护卫冷静道:“堵住她的嘴,无论发生什么,按牢她不要松手。”话音刚落,裴书锦便拎起一把匕首,在曾有容惊恐的目光里,裴书锦手起刀落将她四肢手脚筋脉全部挑断,曾有容痛苦的惊叫声皆被堵在嘴里,仿佛能滴出血来的双眼死瞪着裴书锦,不一会儿堵嘴的白布就被血浸透了。裴书锦全然不看曾有容凄厉的表情,只认真地像在解剖一头动物,他挑断手脚筋脉后,用匕首从她四肢将血液逼回脏器,又在曾有容脐下一寸比划着,而后割开衣服,观察许久找准位置将匕首猛然插进去,而后开膛破肚划出十字,在一肚子场子肚子中摸索一阵,徒手拽出了一条一指长的虫子。曾有容早在被隔开肚子时就死不瞑目,手脚尽断,肠子肚子露了一地,众人一时之间全被惊呆了,旁边按着曾有容的侍卫都未曾见过如此血腥场景,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。裴书锦额上见汗,脸色微微发白,但仍算得上淡然,他接了曾有容一碗血,将那虫子放了进去,将血淋淋的碗递给永宁,这才有些疲累地擦着手道:“如今唯有将蛊虫取出体外,江怀雪可不受牵机药之苦。但是蛊虫在体外也活不了太久,你们来几个人将她全身的血抽干,用以暂时保养蛊虫。”裴书锦话音落后,屋内鸦雀无声。曾有容那惨不忍睹的死状令人头皮发麻,一屋子大男人全都呆楞在原地,大气也不敢出,皆被裴书锦一气呵成的动作话语惊呆了。江逐星最先回过神来,他试探了江怀雪的脉搏,发现江怀雪的症状果然平息下来,这才如释重负,与裴书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,朝着众人道:“愣着干什么,照裴大夫的话做。”

众人这才反应过来,各自忍着恶心上前收拾起了残局。江怀雪也歇过气来,靠在江逐星身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场景,朝着裴书锦伸出手。裴书锦顿了一下,走上前去蹲下来,拉下江怀雪的手把过脉,这才略微放心,又拿出一瓶凝神静气的药示意江怀雪吃下去。江怀雪听话吃了药,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裴书锦,裴书锦擦干了手,但衣袖衣带上都沾了血迹,白皙的脸上也溅了血点,配上他那一副处变不惊的温雅模样,平和中让人感到妖异。江怀雪神色难辨,喉头微动,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擦掉裴书锦脸上的血迹,手掌赖在裴书锦脸上久久不肯放下。众人在场,尤其是项映晚还在侧,裴书锦也没多说什么,拉下江怀雪的手摇头道:“我没事。”江怀雪恢复一些,这才自己艰难坐起身来,握着江逐星胳膊道:“逐星,我不碍事了,你去替书锦上药包扎,他胳膊也烫伤了。”江逐星闻言点了点头,起身去扶裴书锦,裴书锦这才意识到自己胳膊上的伤,低头看了一眼,跟着江逐星到一旁上药。只剩下江怀雪和项映晚四目相对,项映晚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呈现出无比复杂的神情,艰难开口道:“为什么,你中蛊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江怀雪缓了口气,苦笑摇头道:“你不也没告诉我吗?……我也是真没想到,曾氏那么早就存了此等祸心。可我多次问你是否有难言之隐,你皆是避而不答。我理解每个人都有苦衷,可你为何宁肯受人挟制做尽违心之事,也不肯与我讲明白?”“讲明白又有什么用?”项映晚目光凛冽,冷笑道:“爷,他们一家之穷凶极恶,我比你见识得多,更比你知道得早。对付这样的人,连你都难以全身而退,我说或不说又有多大的意义?”“我父亲被曾贤所挟制,我又被曾有容所挟制,稍有不慎,那是我全家上下几十口的身家性命,他们对我可不会像对您一样投鼠忌器。爷,你说我敢赌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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